疏影斑駁燕飛低

【詢問傷口】

「那個，你這個傷，是什麼時候弄的啊？」冥醫想了想，覺得還是從最基本的地方問起為好，也就是那造成需要拄起拐杖才能行走的傷口。他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──這樣的傷，在醫院必定是要開止痛藥的，而撐著一條出不了力，只是隨意拿布與樹枝固定的腿，青年的臉上，就算是在方才差點跌倒的時候，卻不曾露出一點點疼痛的表情。

太不自然了，冥醫甚至很意外自己過了這麼段時間才發現──他將自己莫名的遲鈍歸因於腦子裡的那團霧──吞了吞口水，他裝著輕鬆的語調補充：「畢竟我是醫生嘛，看到眼前有傷患總會想要處理一下。」

「這個啊，」聞言，青年看向自己的傷處，表情似乎有點迷茫，彷彿才注意到自己不小心被紙給割傷了一樣，言詞間盡是輕描淡寫：「之前在山上考察的時候不小心跌倒弄傷的，詳情我也記不太清楚了。多謝冥醫先生關心，這並不嚴重的。」

「不不不！這真的很嚴重，你相信我，弄不好會出人命的！」震驚於對方的太過淡定，冥醫沒忍住的叫了出來，一時沒控制好聲量，導致挑高的大廳裡都還能聽到些許回聲。

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行為汗顏，他就見青年突然轉身朝樓梯口尊敬無比的喊了聲：「老師。」動作到真的流暢的彷彿那條腿只是個沒有知覺的裝飾品，那麼，昨晚的騷動究竟代表了什麼呢？

「大清早的，你們在吵什麼？」他還疑惑著，走下階梯的屋主卻先發了話，聲音和眼眸都是同樣的平淡無波。